阎司灵就知道,秦袅袅并非寻常人。
但秦寺穹这个二傻子却没有意识到异常,他不高兴地走过来:“长姐,你以为她是好人吗?就算母亲的事,是咎由自取,但也是她在中间做了不少事。”
如果阎司灵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乱成一锅粥了。
越想,秦寺穹就越气。
“若她没有婚配给裕王殿下,那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,或者当初她守孝期间退了婚,也不会发生这些事。”
阎司灵只觉得可笑,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。
秦寺穹的脑回路当真和范瑶等人一模一样。
“长姐,我今日来,可不是听你向着外人说话的,我可是……”
“那你还不走?”
秦袅袅掷地有声,生生打断了秦寺穹的废话。
秦寺穹被噎得脸色发青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。
他死死盯着秦袅袅淡漠的侧脸,突然冷笑一声:“好,很好!既然长姐这般无情,就别怪弟弟不讲情面。“
他可是好心好意地来看望她的,没想到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。
既然人家不领情,他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。
说罢猛地拂袖转身,衣摆带起一阵凛冽的风。
院中梅枝被这阵风惊动,簌簌落下几片残红。
阎司灵垂眸看着落在脚边的花瓣,听见秦寺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却在院门处突然停住。
片刻之后,秦寺穹又黑着脸,折身回来、
“差点被你气糊涂了,今日我来,还有一事。”
可不等秦寺穹开口,秦袅袅就像未卜先知那般拒绝:“你让他死了这条心。”
“我都没说是什么。”秦寺穹满脸的愤怒,“你入观为道姑,父亲都不曾说你什么,母亲也由着你,今日不过是父亲想要你带走的那几幅画,你怎么就这样不给面子?”
他又看了一眼墨北延和阎司灵,只觉得他们是外人,果断地将秦袅袅拉着到了旁边。
“再说了,父亲说了,那画是父亲自己画的,你有什么权力带走?”
秦袅袅拂袖,粗布麻衣的面料不慎扇到秦寺穹,在他脸上落下一道红印子。
“秦袅袅!你做什么!”
“监正大人现在好威风,竟是在质疑起贫道了?”
秦寺穹想要反驳,可来自于血脉的压制让他气焰也小了不少。
他硬着头皮,扶手而立:“我就只是想替父亲拿回那些东西而已,你至于吗?”
“若父亲想要,他便自己来。”秦袅袅转过身,“你若无事,便离开吧。”
秦寺穹气鼓鼓地转身离开,他真是搞不懂。
明明以前长姐是最识大体的,就一夜之间,全变了。
秦袅袅走过来,声音很轻:“看了那么久的好戏,便随我来吧。”
她好似知道墨北延等人的目的,径自往屋子走去。
她住的屋子不大,屋内陈设简朴却整洁,一张木桌上摆着几卷泛黄的画轴。
秦袅袅示意他们坐下,自己则站在窗前,目光投向远处连绵的山峦。
窗外的风吹动她的道袍,整个人仿佛与这山间景色融为一体。她沉默片刻,突然开口:“那东西,可能会让你们颠覆往日的认知,还想要吗?“
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。
阎司灵没有任何犹豫:“要!”